【芥敦】《With silence and tears.》①
*一个新的第一章，含有发过的的剧情
*一万多字
*ABO
*目录
所有的文都消失了所以都重发了一边
After long years,
How should I greet thee ?
With silence and tears.
–––拜伦
“OMEGA救助中心。”
中岛敦靠在墙上，盘着腿念了几遍这个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词语。
“孤儿院是不留照顾起来很麻烦的omega的，所以院长已经给你联系好了救助中心，你收拾收拾下午就准备过去吧。”
孤儿院的修女用近似传达命令的语气说完后，留下一张表格就转身离开了房间，哒哒的脚步声渐渐远离，只剩下中岛敦一个人坐在房间里。
“为什么会这样呢。”
昨天孤儿院来了一些医生为他们检查身体，量了身高体重，说是要做性别测验，还很痛的抽了血，结果今天自己就要被送走了。
“其实去哪里都一样的，只要只要能活着不就挺好的么。”
中岛敦在这个自己呆了好多年的房间里，做了一个深呼吸，从已经褪色了的印花地毯上站起来，捋了捋自己的衣服，开始收拾自己零零碎碎的东西。
与此同时，在A市郊外的一座宅院里，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子半靠在摇椅上，听着部下打来的电话。
“太宰先生，昨天的那个孤儿院里，有人通过检测了，DNA很适合改造。”
“那你们不快点接过来，还打电话给我干什么。”
太宰治放下手里端着的夏布利，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责备。
“什么都很完美，唯一的缺点就是……
“是什么。”
“是个omega，今天下午就要被送到omega救助中心去了。”汇报的人顿了顿继续说，“太宰先生你也知道，从那里弄个人出来相当麻烦的。”
“啧，真麻烦。”
太宰治不耐烦的抱怨了一句，拿起自己的外套穿好，“我一会儿吃完饭…不，现在就去孤儿院直接把他领养过来，孤儿院应该会很着急把omega这种烫手的山芋扔出去的，你先帮我跟孤儿院打声招呼，别让我空跑一趟。”
太宰治挂了电话，把杯里剩下的夏布利一饮而尽，锁好院门后叫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孤儿院。
领养的手续比太宰治想像的复杂的多，提交完证明，又被说先生你太年轻了，年龄不够格领养，最后还是以太宰治给森鸥外打了一个电话，才解决了那个啰嗦的孤儿院院长的要求，把那个符合条件的小鬼成功领出了孤儿院。
中岛敦拉着那个刚刚把他从孤儿院领养出来，自称太宰治的人的衣角，怯怯地跟着走，一边好奇的东张西望，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，很少接触外面的世界，更别提能在外面自由自在的走动了，所以他现在出来看什么都感到新奇好玩。
当他专注于看街边一只可爱的白猫时，前面的太宰治突然停了下来，中岛敦一下就撞在了他的腰上。
“到了。”
“嗯？”
“饿了吗，小鬼。”
“嗯！”
已经闻到饭菜香味的中岛敦重重的点了几下头，他早上只喝了一碗粥，中午又在收拾东西，没去食堂吃饭，现在已经傍晚了，正处在发育期的小孩子早就饿的不行了，只是因为不好意思，一直没说。
“你想吃什么。”
中岛敦坐在雕花木椅上，高档的环境让他十分拘谨的翻着厚重的菜单，看到主食一栏写着茶泡饭时，眼睛一亮手指按在那张看起来就很好吃的图片上说:“我想吃这个。”然后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太宰治，“可以吗？”
“可以的。”
太宰治抬起手找来服务员点了中岛敦想要的茶泡饭，还点了一份鸡肉天妇罗，一份青花鱼刺身寿司，然后想了想，回忆起之前在电视广告上看到的“喝牛奶对小孩长高有好处。”的标语，给对面的小鬼点了一杯牛奶。
等菜上来的时间里，太宰治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，伸手揉了揉中岛敦一看就是自己剪的，乱七八糟的刘海。
“敦君今年几岁了。”
“还差五个月十三岁。”
中岛敦乖乖的回答说。
还好，刚好超过了森先生的喜爱范围。
中岛敦坐在木制椅子上，够不到地面的双腿前后晃荡着，随着小腿的摆荡，用红绳栓在脚踝上的铃铛清脆的叮当作响。
太宰治低头弯腰，伸出左手握住少年细白的脚踝，不顾中岛敦的踢踹，用右手灵巧的解开绳结，把红绳连带铃铛取了下来。
“敦君，这个就当是这顿饭的饭钱了哦。”
太宰治晃了晃手里的铃铛，笑着对中岛敦说。
中岛敦有些不满的扁扁嘴，但是自己的确是要吃人家的嘴软，没出声表示抗议。
太宰治不知道他刚刚尝试树立起来的，和蔼可亲的大哥哥形象已经在中岛敦心里崩塌了。
“这铃铛谁给你的啊。”
面对太宰治的提问，中岛敦哼了一声，扭过了头。
“敦君——茶泡饭来了哦——”
“我也不知道，从我有记忆开始就在身边的。”在晚饭的诱惑下，中岛敦的声音渐渐的弱了下来。
“现在能吃饭了吗。”
中岛敦早就饿了，面前这碗茶泡饭比自己在孤儿院偷偷在房间里弄的好多了，除了基本的梅干海苔以外，还加了叉烧，鲑鱼子和鳕鱼。
太宰治满意的把铃铛收进兜里，点了点头。
这么可爱的小男孩，拴着铃铛怎么看都太像某种奇怪的play了，我这是在保护未成年人的人身安全嘛，这小鬼还真下脚踢我了。
等太宰治回过神来，对面的中岛敦已经消灭了大半碗，低着头吃的一本满足，洋溢着属于十二岁小孩的天真气息。
太宰治也拿起筷子，夹起一块青花鱼寿司送进了嘴里。
面对中岛敦快速的扒拉完一碗后看着他的眼神，太宰治开始后悔为什么没带这个小鬼去吃自助餐，在中岛敦扫完三碗饭后，太宰治掏出手帕，帮他擦了擦嘴边上的牛奶印。
“走吧，小鬼。”
在车上晃荡了一个多小时，晃得中岛敦都要睡着的时候，车到了，太宰治的宅院建在郊外一个僻静的地区，门前有一片广阔的空地，远离民宅，孤零零的，但是占地面积很大，其中的楼房也是明治中期建造的红砖洋房，低调却也好看。
“小鬼，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，要乖乖的哦。”
“嗯！”
中岛敦重重的点了点头，这里怎么看，都比孤儿院好多了，这个大哥哥看起来也蛮和蔼的说。
中岛敦搬到四谷宅院的时候，距离他十三岁的生日，还有五个月。
中岛敦皱着眉头，把管家刚刚送过来的药一口灌了下去，放下碗抓起几枚蜜饯扔进了嘴里。
“苦死了苦死了。”
“太宰先生，这药我都喝了两周了，还要喝多久啊，又苦又酸的。”
“再喝一周就好啦，我保证不骗你。”
“你上周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中岛.一脸冷漠.jpg敦说。
“啊啦啊啦，是这样吗，我不记得了哦。”
中岛敦转过身去，留个太宰治一个‘我现在不想理你这个欺骗小孩子的家伙’的背影。
“太宰先生，森先生带着爱丽丝小姐说过来拜访您。”
“嗯，我一会就过去，让厨房做些下午茶的点心。”太宰治吩咐了几句，拍了拍背对着他的中岛敦说，“敦君在这里好好待着哦，不要出去乱跑。”
中岛敦蒙在被子里含含糊糊的嗯的一声，表示他知道了。
“贵客啊森先生，这是带着您的爱丽丝酱来我这喝下午茶吗。”
餐桌上放在一个雪白的三层架，上面依次搁着各色三明治，司空和曲奇，锡兰红茶装在一把南瓜形状的茶壶里，茶壶搁在桌上，壶嘴不断冒出热腾腾的白气。曲奇是生姜曲奇，刚刚出炉，带着新鲜的生姜味儿。
“刚刚煮好的锡兰红茶，爱丽丝小姐有没有兴趣来一杯？”
“太宰君，你那天拜托我帮忙，领回来的小孩——”
“过了十二岁。”
太宰治背对着森鸥外倒出一边红茶，头也没回的接了话。
“啊，那太可惜了。”
森鸥外从外套里掏出一把枪，走近去递给了太宰治，脸上没有显出半点失望的神色。
“喏，送你家小鬼的。”
太宰治转过身，仔细端详森鸥外手里的枪。
“贝雷塔九毫米自动式，拔下机关就能转换成半自动，森先生，这个对小孩来说有点危险吧。”
太宰治接过来掂了掂重量，笑着说，“而且太重了。”
“不过性能很不错的哦，算是见面礼了，好好训练没准过一两年就可以出去接任务了。”
森鸥外端起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红茶继续说。
“手头有几个单子有兴趣干吗，太宰君，没兴趣我就去找中也了。”
“暂时没空，抱歉了。”
对于太宰治这个回答，森鸥外也没觉得意外，拉了一把软椅，坐下来摆出一副要和对方好好聊聊天喝喝茶的架势。
“中也君那边丢了一个小孩哦，太宰君知道吗。”
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其实也没什么啦，一个叫雨生万叶的小男孩，比你家这位大两岁，而且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恶魔哦。”
“林太郎，我想回去了。”
“爱丽丝酱想回去了，先告辞了太宰君。”
森鸥外一手牵着爱丽丝，另一只手从车后备箱里拎出一个袋子。
“送你的苦艾酒，好不容易才弄到的，祝贺你实验成功。”
“这个小孩是哪里来的。”
太宰治看着面前这个躺在大街上，全身都是伤口，被雨水浇的湿乎乎的少年，迟疑的用鞋尖碰了碰他的手臂。
“那个，去看看还活着不，活着就带回去吧。”
“改造是吗？”
“下雨天捡回来的，就找个水生动物异种吧，正好敦那个“旱鸭子”死活学不会游泳，还能互相照应。”
芥川醒来的时候，发现自己四周都是冰凉的水，肺部因为缺乏氧气而有些不适，芥川深深的咽了一口口水，来缓解耳膜的不适感。
这是哪里，发生了什么，芥川这么想着向四周摸去，手接触到的是同样冰冷的玻璃，外面隐隐约约的传来几个人交谈的声音。
芥川有些着急了，拼命敲打着玻璃，呼吸开始急促起来，全身的氧气好像都被抽空了，我不会要溺死在这里吧，芥川这么想着的时候，惊讶的发现自己开始呼吸顺畅起来，突然太阳穴一痛，他听到了布料撕裂的声音，这是什么......芥川手有点抖的弯腰触摸这条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部件，纵然他自认内心足够强大，但是鱼尾滑溜溜的触感还是让他狠狠地打了个寒颤。
这时候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近了他，手里拿着注射器，从水里抓住他的手找到静脉注射。
“杀了他。”
芥川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，
“杀了他。”
身体比意识先反应过来，芥川伸出手，掐住了这个医生的脖子，把他拖进了水里，无视他的挣扎，径直把他按进了水底。
“刚刚他扎了我一针。”
芥川想到，低下头咬住了医生的脖子。
鲜红色的血从颈动脉淌出流到到水里，一团一团的晕开，像一朵朵粉色的牡丹，水被染成淡淡的粉色。
“太宰先生，四号实验体刚刚攻击了他的医生，申请在保护下前去观察情况。”
“去吧，”坐在椅子上通过监控看到刚刚发生的事情的太宰治说，“多带几个人。”
芥川从水里冒了出来，把已经没了呼吸的医生向聚集来的人群扔过去，抬起还沾着鲜血的手，捂住嘴轻轻的咳了几下，用眼睛狠狠的扫了周围的人一眼。
人类这种生物，似乎在水里会弱很多呢。
“太宰先生，怎么解决那个人鱼。”
“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小恶魔呢，现在扔到下水道了还来不来得及。”
“太宰先生，他现在能顺着下水道直接游到太平洋里去，不带歇的。”
“把水放了，然后往里面倒硫酸吧，他再生能力再快也没有腐蚀的快。”
池子里的水很快就被抽干了，几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抬着一个罐子，将里面的液体倒了进去。
热，痛，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，芥川在昏迷之前，脑子一片空白，他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...我叫什么名字来着....
“啊，无聊死了——要长蘑菇了啊——”中岛敦在榻榻米上翻来覆去的打滚，太宰先生这几天都不让他出去，只允许待在房间里，饭都让佣人端进来，他都要闷死了。
“要不然我偷偷出去溜达溜达，应该没关系的吧。”
念头一旦冒出来就按不回去了，中岛敦套好衣服穿上鞋子，打开房门伸出脑袋，向四周看了看，确认周围没有人后，关上门走了出去。
“啊——空气真美好，”中岛敦伸开双臂，满足的呼吸了几大口空气，正准备飞扑到草地上打几个滚，突然有一缕不和谐的味道混入了清新的空气中，嗯？哪里跑出来的奇怪的味道。
哪里着火了吗还是怎么了？
顺着味道，中岛敦走到了宅院的正中央，掀开暗板顺着台阶走到了地下室，灯都开着，灯管发出的光有些刺眼，中岛敦揉了揉眼睛，适应了一下光线。
向前走了基本，就看见一个人形物体趴在池边。中岛敦好奇心大起，凑了过去，仔细端详了一下少年的脸，这是改造失败的人吗，他这么想着，准备伸出手指碰一碰少年的脸。
同类的气息。
中岛敦刚刚伸出手，对方就睁开了眼睛，一双灰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，中岛敦被这个人的眼神看的心里毛毛的，为了缓解沉默的气氛，他先开口介绍了一下自己。
“我和你一样也是实验体，异种的是老虎，你可以叫我中岛敦。”
芥川看着眼前穿着背带裤的少年向他伸出手，
砰砰砰。
奇怪的悸动。
“敦？”
“诶？你要是高兴，这么叫我也可以的。”
“你叫什么名字啊。”
“……”
芥川回忆了一下，昨天被他杀了的那个人类的胸牌上写的是什么来着...
“芥川，我叫芥川龙之介。”
“太宰先生，中岛敦似乎和那个人鱼接近没什么问题。”
“那就让敦君和他好好相处吧，”
太宰治转过椅子说，
“还有，这个小鬼怎么跑出来了，怎么不听话要好好管教下啊。”
“对了，我们顺便处理掉了他的记忆，应该没关系的吧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
中岛敦熟练的烧开茶水，用剪刀将海苔剪成丝状，然后把海苔铺在饭上，在海苔上面放上梅干和鸡肉，浇上漫过饭三分之二的茶水后，将碗推到旁边头发还湿漉漉的芥川面前，再递过去一个盐罐子。
“你饿了吗，要不要吃一点饭……”
刚刚跟芥川说完话后，被太宰治叫过去的中岛敦才知道，自己跟一个危险人物近距离接触了几分钟，然后还活着回来了，不禁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，强装镇定的问旁边这位面容一看就不善的人要不要吃饭，出乎他的意料，这个自称芥川的人端起放在他面前的茶泡饭吃了起来。
“想必是饿了吧，”中岛敦在心里默默的说，“还是我做的太好吃了。”
芥川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，自己自然而然的就端起了这个白虎少年递来的饭，而且自己也没有排斥他的感觉。
中岛敦看芥川好好的端着碗吃饭，突然觉得自己肚子也饿了起来，跑到冰箱旁边拿出一包饼干咔嚓咔嚓的咬。
“你是失忆了吗，那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。”
芥川放下碗摇了摇头。
“那你今年多少岁了。”
芥川继续摇了摇头，说:“我什么都不记得了，你不用继续问了。”
“那你名字是自己刚刚起的吗。”
中岛.我很好奇.敦继续问道。
“是。”
中岛敦提问间也干掉了一包饼干，看着芥川也快要吃完了，站起来把包装纸丢进垃圾桶对芥川说 。
“那你快点吃，吃完了太宰先生让我带你去买些衣服呢。”中岛敦想了想继续补充道，“我的衣服你也穿不下。”
“你被太宰先生他们捡回来的时候，被人打的全身都是伤，就剩一口气吊着了，湿漉漉的一坨，像只兔子一样被拎回来，实验室的那些人试着给你进行改造，没想到你运气那么好，居然成功了。”
中岛敦一边走在街上，一边絮絮叨叨的跟芥川聊天，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单方面在讲，芥川只是负责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走在他旁边。
“你是个Alpha吧。”
“大概是吧。”
“那明天让实验室的医生给你做个性别检测，不过你这个样子，看起来就像个Alpha”
“不像我，是个omega，还好那时候我被太宰先生领养了，”中岛敦说，“要不然就被送到omega救助中心去了，只能等着长大后被随机分配到的A领走。”
中岛敦边走边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后感慨到，“阳光真好啊。”
“你眼睛是天生这个颜色吗。”
芥川看着中岛敦在阳光下亮闪闪的，紫金色的眼睛，不禁问出了心里的疑问。
“不是啊，是变异出来的，好看吧。”
中岛敦转过头冲着芥川眨了眨眼睛，一脸小骄傲的样子回答到。
芥川被蛊惑了一样不自觉的嗯了一声。
走了约摸十五分钟，两人走到了一栋百货大楼，中岛敦熟门熟路的带着芥川直接上了三楼，走向了服装区。
“等一下。”
跟在后面的芥川突然出声，叫住了已经站上扶梯的中岛敦，后者听到声音直接跳了下来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这个表，好看，适合你。”
手表的表盘上趴着五只姿势各异的小老虎，看起来萌萌哒的可爱极了。
“嗯，是挺可爱的。”
中岛敦弯腰看了看那只手表，身边的芥川听言，直接走进店铺，在中岛敦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不见了的时候，就结完账拎着装着手表的袋子走了回来。
“送你的。”
芥川直接拆开包装扔进垃圾桶，抓住中岛敦的手腕把手表带了上去。
“那谢谢你啦，那边的甜品店开始卖新出的红豆牛奶冰淇淋了，要不要一会儿挑完衣服一起去吃。”
“红豆冰淇淋，听起来不错。”
“芥芥，你要不要穿这个。”
芥川在一排排货架里，顺着声音看过去，目光定格在中岛敦指着的那条疑似小洋裙的东西上，后者脸上还挂着洋洋得意的表情。
“……敦，你能解释下这个外形，是什么吗。”
“你看这个多好啊，还省的你下水的时候把衣服撑坏了。”
中岛.一本正经.敦看着芥川的漆黑的脸，心情颇好的回答说。
“中岛敦你过来，我保证不打你。”
托中岛敦嘴贱的福，商场里的人被迫围观了一场精彩的追逐战。
一路借助熟悉地形的优势，在芥川的追杀下逃着活着回来了的中岛敦一进门，就一脸悲伤的倒在自己的床上，顺手摸了摸趴在旁边的猫，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和身体。
“这是你养的猫吗。”
芥川看着那个他一走近，就颠颠的地凑过来蹭他小腿的小白猫问到。
“是啊，这是我养的猫。”
中岛敦把那只唤作茶泡饭的猫举到芥川面前，“你要不要抱一下。”
说完没等芥川回答，中岛敦就把猫放在了芥川的腿上。
怀里突然多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，芥川有点手足无措，举着手不知道怎么办，中岛敦直接抓住了他的手放到了猫的后背上，那猫也乖巧，直接举起粉红的肉垫搭在芥川手上，还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小臂。
“茶泡饭似乎挺喜欢你的呢。”
中岛敦站起来说，“虽然它好像谁都喜欢。”
“这猫是买的吗，还是？”
“太宰先生在一次任务时抱回来给我的，对哦，还没有告诉你，这里是个..嗯..杀手组织加做生物实验什么的。”
中岛敦想了想补充说，“生物实验就是昨天你醒过来的那个地方，在院子的地下，组织就是在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四谷宅院，具体的要去问太宰先生。”
“我改天会去问问的。”
中岛敦说完又倒在了软垫上，撸着猫感受着生命的美好。
“芥川你这个能力多好玩啊，还可以一直在水里游泳，我学游泳怎么都学不会，总被太宰先生笑话说是‘旱鸭子’什么的。”
“好吵。”
芥川看着兴奋的耳朵都冒出来的中岛敦想。
“不过还挺可爱的。”
“一直待着也好无聊啊，芥川，你想做点什么事吗。”
“你决定，我都可以。”
“去训练场跟我一起训练怎么样，”中岛敦一脸笑容的向芥川伸出了手，“我带你去就说明我们是同伴了哦，你可要好好保护我了。”
两人步行了四五分钟，中岛敦在一片围起来的建筑边停了下来。
中岛敦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，带着第一次来的芥川熟悉环境。
“这个是什么，弓箭吗。”
芥川边走边看，路过挂着弓的架子时，向中岛敦表现出对这堆东西的兴趣。
“这是西洋箭，比传统弓箭更有趣，更像游戏一些，你想试试吗。”
芥川走近那一排挂着的弓，摸了摸说：“不想试，想看你用这个射箭。”
“好啊，妥妥的让你满意。”
中岛敦从标着名字的一溜箭筒里，挑出属于自己的那个箭筒，取出一根标号为七的红箭，再取下挂在墙上的弓，走到五十米线上，抬起弓，把瞄准器对准靶子，慢慢拉满弓，瞄准靶心，全力绷紧背部肌肉，弓拉到一定位置，金属片掉下，发出“咔嚓”一声，箭应声离弦而去。
在芥川的注视下，箭以破竹之势朝靶子飞去，砰的一声，正中靶心的黄色部分。
“芥川芥川，我厉不厉害，嗯？”
“厉害厉害，敦你最厉害了。”
在体育馆里东摸摸西逛逛，时间就流逝到了正午时分。
中岛敦找了一张小桌，拿出装有早上做好的饭团的饭盒，打开盖子，八个白白圆圆的，用紫菜包好的饭团整齐的排成两排。
“做了四种口味的哦，一种两个，我在饭团外面按了一点记号，放了酸梅干，马哈鱼，咸明太鱼子，还有放煎蛋的。”
“我开动啦！”
“太宰先生。”
“嗯？”
“调查过了，贫民窟出来的，父母双亡，加入过黑帮，是个杀人不眨眼睛的小恶魔，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驱逐了。”
“反正也失去记忆了，捡回来实验又成功了，就好好养着吧，给敦君当个朋友也挺好。”
两人对坐着吃着饭团，中岛敦站起来，跑到柜子里拿了两瓶矿泉水出来，抛给芥川，把自己的也拧开灌了一口。
“对了，你失忆的事我问了医生，他说可能是改造的后遗症。”
说完中岛敦又坐下来，拿起一个煎蛋的继续吃了起来，芥川却放下了手里吃了一半的饭团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中岛敦看着芥川若有所思的表情，继续说，“别不高兴，一会儿吃点好东西就好了 ，你明天还想吃什么，说了我给你做。”
“没有不高兴。”
中岛敦抬头看了看芥川面无表情的样子，放下饭团上前一步，用黏糊糊的手准确的掐住了芥川的脸蛋，然后往下一拉。
“痛痛痛！中岛敦你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吗，几岁了还捏人脸蛋玩啊。”
“十四，芥川哥哥。”
中岛敦看着脸上终于出现了别的表情发芥川，满意的回答到。
“……你你你说什么？”
“你比我大两岁，十六岁，是个Alpha，昨天医生告诉我的。”
“别别别别打我！芥川哥哥我错了！”
“嗨呀嗨呀，饶了我吧芥芥，我错了，我保证以后不那么叫你了。”被恼羞成怒的芥川追的跑出体育馆，中岛敦气喘吁吁的摊在草坪上，双手合十求饶道。
“不要。”
芥川一口回绝，然后继续向着摊在草地上的敦伸出了魔爪。
“诶诶诶，不要挠我痒痒啊…哈哈哈哈哈…快停啦……”
中岛敦从小就最怕被人挠痒痒了，此时笑的在草坪上不停的打滚告饶。
芥川眼珠一转，冲着中岛敦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。
“你你你你……想干什么……，怎么突然笑的这么渗人。”中岛.瑟瑟发抖.敦抱着肩膀可怜兮兮的问。
“你变成老虎让我摸摸。”
“……我能拒绝吗。”
中岛敦弱弱的问，自己说出来都觉得相当没底气。
芥川摆出了一个超凶的表情。
“好吧...”
小小的一只白色老虎出现在了芥川的面前，看起来软乎乎毛茸茸的一团，就很像什么来着。
芥川仔细端详了一下，下了结论。
“跟你养的那只白猫有点像。”
中岛敦举起爪子，表示了对这个说法的不满，不过因为外表的原因，看起来毫无威慑力。
“阿敦，你能不能把一只爪子举起来，然后前后摆动啊。”
中岛敦听话的按照芥川说的晃动着爪子，晃着晃着突然觉得不对了，自己这个蠢样，怎么就像……就像……
“就像商店橱窗里摆的，会说欢迎光临的招财猫。”
“你从哪学来的这个啊！”
“昨天去的百货大楼里看到的。”
原来这个混蛋早就打好主意了吗，中岛敦在心里恨恨的掰着指节，恨不得把眼前哈哈笑的家伙挠的面目全非。
芥川看着虎敦那恨不得把自己挠死的眼神，趁中岛敦不备，眯了眯眼睛，一把把他举了起来，“哦哦哦——飞高高——”
中岛敦毫不犹豫的实行了心里的想法，挠了芥川的背一爪子。
中岛敦变成老虎也是小小的一只，身上的毛也软软的，芥川枕着虎敦软绵绵的肚子，聊着天，在傍晚凉爽而新鲜，散发着草坪和树木香味的微风里，靠在一起睡着了。
太宰治端着一杯加了柠檬汁和苏打的杜松子酒，靠在竹制躺椅上，看着院子里依偎在一起睡着了的一人一虎，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复杂。
芥川回来的时候，中岛敦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。太宰治那个家伙厨艺糟糕的要死，中岛敦吃了几回黑暗料理后，忍无可忍的去书店买了几本诸如《主妇烹饪大全》之类的书，自学成才修炼厨艺，来拯救自己的胃。
“我开动啦。”
中岛敦的厨艺比芥川想象的还要好的多，花蛤葱末味噌汤，配着切好的豆腐一起吃。醋拌黄瓜裙带菜，生鱼片，西京风味腌鱼、莼菜汤、还有切得细细的黄萝卜干咸菜，而且厚厚沾了一层芝麻。味道清淡，是地地道道的关西风味。
中岛敦在他旁边，像舔食牛奶的小猫一般，咬着吸管喝他加了冰块的桔子汁，芥川看他喝的津津有味的样子，拿过中岛敦的饮料也尝了一口。
险些没吐出来。
“这东西太难喝了，”芥川把杯子往中岛敦那边一推，“还是你喝吧。”
“诶，那芥芥你还要不要喝点别的什么。”
芥川打开冰箱，拿出一瓶饭前放进冰箱的水。
“这个，无花果泡茶。”
两人刚刚回到家时，外面就下起了雨，下得不太猛，没想到这雨一下就下了四五天，执拗的惊人，刚以为雨大概要停了，它却像陡然想起来似的，雨势又变得强劲。天空像被盖了个盖子般昏暗， 整个世界都带着沉重的湿气。
傍晚时雨终于停了，从外面回来的中岛敦，举着一个瓶子兴冲冲的扑向坐在榻榻米上的芥川。
白虎少年像献宝一样，把手里的瓶子放到芥川的手上，坐在旁边等着看对方的反应。
萤火虫装在一个玻璃瓶里，里边放了些许草叶和水，瓶盖钻了几个细小的气孔。里面的萤火虫一副睡眼惶松的样子，一直在试图爬上光溜溜的瓶壁，但每次都可怜兮兮的滑落下来。
芥川举着瓶子好奇的左右看了看，对这种尾部会发光的昆虫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。
“我带你去看看呗，反正现在没下雨，怎么样。”
听到中岛敦这个提议，芥川心里满意的想，小敦子真是越来越懂朕的心思了。
两人各拿了一把伞，偷偷摸摸的出了门，天色已经开始发黑，跟着前面的中岛敦走了好一会儿，走到天已经完全黑了的时候，芥川听到了潺潺的水流声，面前出现了一条小河，河并不大，水流不也旺，岸边水草几乎覆盖了整个河面。四周一团漆黑，两人坐在一块青石上，熄掉电筒，看着小小的水面上，交织着数百只之多的萤火虫。宛如正在燃烧的火星一样辉映着水面。
萤火虫围绕着两人，芥川转过头去，看着中岛敦在微微萤光下的侧脸，不时颤抖的睫毛。
“我喜欢你，喜欢到世界上所有的桔子都变成无花果。”
中岛敦从沉睡的梦中惊醒，睁开了双眼，太阳穴钝钝的痛，意识似乎被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雾霄。脑袋就像被人用铁链一圈 圈往里勒。除了头很痛以外，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很舒适，西洋风的装饰十分豪华，从天花板垂下一盏既古典又奢华的煤油吊灯。
自己是被人绑架了吗。中岛敦摸了摸全身，枪被搜走了，其他东西都好好的，身上也没有伤口，房间里十分安静，安静的让中岛敦产生了一种正躺在自家榻榻米上的错觉，不过脚踝上沉重的铁链把他拉回了先生，他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。绑着他的铁链倒是相当好解决，三下五除二，那条铁链就变成了一堆废铁。
相比，关着他的笼子就结实的多，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，中岛敦生拉硬拽了好一会儿也没损坏，尝试变成老虎钻出去也失败了，这个笼子好像就是为他量身打造出来的，杆与杆之间的距离刚好卡住他。
中岛敦失落的做了下来，开始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，房间的右上角，一个小小的镜头闪着蓝光，中岛敦从旁边的铁链上卸下一节，掂了掂重量，朝着摄像头扔了过去，房间里肯定不止一个监控探头，打碎一个只是为了让对方有所行动，好弄清楚是谁绑架了自己。
“小老虎看起来精神很不错嘛。”
中岛敦正盘着腿思考对策是，伴着声音房间里走进来一个橙色头发戴着帽子的人。
中岛敦也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，就直接对着扔出锁链的一节，反正不管是谁，现在出来的肯定不是好人。
中原中也侧了侧身，躲过了这份见面礼，信步走向中岛敦所处的笼子。
“乖一点，如果你不想马上被切片研究的话，”中原中也透过栏杆，伸出一只白净的手，用力掐住了中岛敦的下巴说，
“别忘了告诉那个混蛋青花鱼，是谁绑架的你，”“当然，前提是你有命回去的话。”
—tbc—
*能耐心看到这里的都是小天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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